“把她带过来!”
只觉有人猛拽我一把,
似乎准备把我带向某处,
我浑身颤抖,
虽然头被蒙着,眼前一片漆黑,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充斥在空气里死亡气息。
它们在向我靠近。
似乎已经倒下两个了,
我前面那个,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他们便饶过了她。
我以为我也会是被幸免的那个,
现在看来,并不是的。
是啊,不管你在这世上活了多少年,
那位判官的样子你是早已目睹过的,
你看着他带走这个,带走那个,
似乎永远没有轮到自己的一天。
但,总有一天,
他还是会径直朝你走来。
会有奇迹吗?
我跪在地上哆嗦着双唇祈祷着,
却只听到一声巨响朝我奔驰而来……
我闭上双眼,
突然,
后脑勺一阵火热……
睁开眼,静默了大概五秒后,长吁一口气。
抹了抹已经汗湿的脖子,看了手机,时间显示04:36。
马上九月了,
苏州的夜晚,依旧热得粘糊糊。
怎么好端端做这种梦呢?
因为恐惧吗?
无疑,梦境正是我即将要去的地方——摩洛哥。
或是一种预示?
如果是警告,我要不要乖乖听从呢?
时间行进到8月31号,
我坐在电脑前,
不时往左下角瞥一眼,
时间由11:15跳到12:50,
又从15;00跳到16:58,
心也扑通扑通跟着跳,时快时慢。
终于,17:30,我该走了。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
牧羊少年做了两次相同的梦,
梦里有个孩童引导他去金字塔寻宝,
最终少年在一位撒冷王的启示下踏上了寻宝之旅,
而我也在对远方无限向往的驱使下开启了新的旅程。
尽管在准备行程的日子里,
还时不时想起那个梦,
醒来后后脑勺的热感也清晰地留存在脑海里,
但我还是决定出发了。
梦算不算预言,
只有亲自验证了才知道。
此次摩洛哥之行,我特意带上了《牧羊少年奇幻之旅》,
在旅行的日子里,时不时随手翻开一页,即兴而读,
并任由自己跟随该页的某句哲言的“指示”,前往每日的未知境地。
怕是没有比这更呆板的知行合一了。
少年的旅程自西班牙开始,穿过摩洛哥,直至埃及金字塔。
而我则将在30天内环游摩洛哥,
因此书中描绘的大部分场景与我所见几乎相通,
进而时常有种自己就是牧羊少年的错觉。
然而我的摩洛哥之旅,
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确实是奇幻的。
少年一开始就去找了个吉普赛老妇人为他解梦,
而我则决定,除非安然归来,
否则永远不提我的梦。
我将梦境带来的恐惧深深埋在心里,
用更多分量的真诚和善意去掩盖它。
我睁大眼睛看着每一处途经的风景,
敞开怀抱接纳每一颗向我走来的心灵……
》良好的开端《
我原本打算从卡萨布兰卡开始摩洛哥的环游,却在临上飞机前收到结伴同行消息,因此又将始发地改为摩洛哥北部的丹吉尔。
很巧,牧羊少年的第一站也是丹吉尔。
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宿,甚至都没来得及和身边的大胡子男人搭过话就落地卡萨布兰卡了。走出舱门,环顾着作为机场来说未免有些岑寂的穆罕默德机场,对即将发生在从这片土地延伸出去的国度上的可能,依旧没有任何带有依据的想象。
留心当下,顺其自然吧。
先前在飞机上有结识两个在摩洛哥做地接的中国男孩,曾在心里暗想他们会是我可以寻求帮助的人。但过了安检之后,在我等待行李的时间里,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倒是和一个梳着光亮的背头、带着时髦的耳钉,说一口音调不是很准确的中文的小哥哥搭上话了,乍一看,以为小哥哥是香港来的,原来却是在中国留学的摩洛哥人。
小哥哥叫穆罕默德,算是我在摩洛哥认识的第一个穆罕默德。
得知我要一个人去丹吉尔,小哥哥主动担起了摩洛哥好心人的职责,陪着我等行李,换钱,找电话卡(因为时值穆斯林宰牲节,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因此往日免费发放的电话卡也没有拿到),接着又去买车票,找车站。直到将我送到站台候车处,才转身离去。因为爸爸在远处等着他。
从卡萨的机场前往卡萨市里需要乘坐火车,车费43dh。如果是打车,就要dh左右。市里的车站叫casavoyage,乘火车前往其他城市,有时也需要在这个站换乘。我前往丹吉尔就需要在这个站换乘其他车次。
又是一路昏昏沉沉睡到换乘站,就在我刚下车,准备找个阴凉处等车来时,一名男子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是否要换乘火车。
得知我的目的地与他的不在同一条线上之后,又随即询问其他有没有和我相同去向的。然后,一个穿一身穆斯林黑袍,大概三十岁以上的妇女接过了男子的好人接力棒,负责担当我的“换乘指导”。
还未向男子说声谢谢,他便匆匆离去,留我默默跟在黑袍妇女屁股后面。
等车的间隙,黑袍妇女大概是凭着人类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我们所在的站台并非我们将要上车的站台,于是急忙向其他人确认。果然,需要走到轨道的另一边才行。要不是有个本地人带着,我都不知道那天会不会坐上去往丹吉尔的车。
于是,急忙拖着行李去到另一边。黑袍妇女带了两个超大的行李箱,手里又提着两袋分量不轻的包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帮她把箱子拖向站台。
在搬运行李的过程中,原本只是对我笑笑再没说过其他话的黑袍妇女主动和我搭起话来。是第一次来摩洛哥吗,来摩洛哥做什么呀,告之来旅游的,却猝不及防听到“那你去我家住吧,我还没有结婚,你可以和我一起住哦。”
要不是出发摩洛哥之前写过一个短短的todolist,其中一项就是在摩洛哥当地人家住一晚(免费),我大概会客气地拒绝黑袍妇女的邀请。
但,世界往往就是这么奇妙,简直像有人偷看了我的愿望清单又悄悄做了安排一样,我当然不会拒绝如此好意,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但我还是高兴地回答道:好啊。
书上说,这叫作“良好的开端”。第一次玩纸牌,多半会赢。这就是新手的运气。因为生活希望我们去实现自己的天命。
“当你想得到某种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合力助你实现愿望”,书里又说到。
》北非以北,无名小村《
摩洛哥的火车格局有些像中国火车的卧铺,分为一个个小隔间,小隔间与过道还有一扇门相隔。不过这里的火车没有床,只是相对的两排座位。车票没有座位号,上车之后,乘客可以随意挑选座位。
我和黑袍妇女挑了一间只坐了一对母子的隔间,以便有足够的空间摆放她笨重的行李。彼时的摩洛哥似乎依然处于盛夏,阳光依旧跋扈,就是上车搬运行李的当儿,两人已是汗如雨下。等到终于坐定,将脸上的汗水擦尽,才安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个陌生的国度:身旁,围着桃红色头巾,穿一身浅绿色长衫的妇女斜靠在身旁的行李上,对面卷头发、黑皮肤、厚嘴唇的少年在低头看着手机,一身黑头巾黑长衫的海娜不停地扇着我递给她的一张硬纸板,窗外,大片大片明亮而又寂寥的黄土地迅速向后退去,偶有单调的白色掺杂其中,那是摩洛哥人的居民房。这里便是北非了。
这时黑袍妇女才想起来似的问我的名字,而我也得知她叫海娜,在一个中东国家的超市里工作,因此才会说英文(摩洛哥大部分妇女和孩子都不会说英语)。海娜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这次恰逢古尔邦节,回家休息两个月。
海娜已经32岁了,还有一个30岁的妹妹,以及一个27岁的弟弟,三人都还没有成家。三个光棍,海娜笑着说。
同车厢里的母子同坐了几站之后便下了车,我和海娜索性各占一排座椅,直接躺在上面打起瞌睡来。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海娜叫着我的名字,该下车了。
于是迷迷糊糊穿好鞋,拿好行李往车门处走去。火车刚停稳,我还在四处瞅以期发现此地是何地的答案时,一个皮肤黑黑的妇女突然上车来,一边笑着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然后和海娜拥抱在一起,脸庞凑在吻了又吻吻了又吻。啊,这大概就是海娜的妹妹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海娜的妹妹笑呵呵地看着我,接着然后抱着吻了左脸吻右脸,吻了右脸又吻左脸,然后再一个吻两个吻五六个吻。虽然我们只是第一次见,虽然我只是她姐姐半路捡的一个陌生人,但她却给了我仿佛相识已久的好友那般的问候礼。终于吻完,提着行李下车,走到车站,见海娜姐姐又抱着谁一阵吻,原来是海娜的妈妈。同上,妈妈吻完海娜,又来吻我一阵。才拦了一辆三轮车往家里去。
三轮车在崎岖小路上颠簸着,路过一栋栋构造简单的小平房、卷帘门拉到底的小商铺。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惊异,我怎么跑摩洛哥村里来了?
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车子停到海娜家门口。海娜的爸爸身穿一身洁白的袍子,站在门外等着海娜的到来。又是一阵拥抱亲吻。爸爸笑呵呵地看着我,大概是怕我害羞,所以向我伸出手来握手,嘴里似乎在询问我什么,我一时疑惑,海娜说爸爸在向我问好呢,连忙说很好很好,也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听懂。接着海娜妹妹端来一杯羊奶,抓了一把葡萄干在手里,向我递来,扭头见海娜也是同样的配置,那是妈妈给她的。似乎是对久未归家的人的迎接仪式吧。
》面纱下的穆斯林妇女《
喝完羊奶,吃完干果才脱鞋进到贴满带着繁复花纹瓷砖的屋子里,放行李的房间也被绣着精美花纹的座椅和地毯装扮着。
第二天拍的照片
不可置信地暗自环顾屋子时,却不小心和瘫坐在沙发上黑黑瘦瘦的男子打了个照面,这便是海娜的弟弟了。终于,全家人都问候完毕之后,总算卸下一身行囊,坐下休息。妈妈才刚把女儿接回家,随即换了一身装束——一身易于活动的睡衣裙样式的长衫,头巾也换成了居家的简易款,便开始准备食物。与此同时,海娜姐妹也是迫不及待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的长衫蜕去,只留一身将体型展露无遗的紧身衣紧身裤。我才猛然惊觉,这个将我带回家的黑袍妇女竟有两个半的我那么大,当然,妹妹也相差无几。海娜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双唇饱满,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比我的腰围还要广阔的两条大腿上支撑着硕大的臀部,我想就算是金卡戴珊重金打造的臀部在这里也会黯然失色,因为它们更圆润,更天然,更有生命力。脱掉外套在客厅沙发上落座后的海娜似乎仍觉不够自在,只见她伸手从领口向白白的胸脯移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变魔法似的拉扯出一件内衣来,内衣随即呈潇洒的抛物线从客厅穿越窗口落进另一件屋子里,至于它将安身于舒适的床上还是冰凉的地板上,我还未来得及猜想,便慌忙斜眼向海娜对面的弟弟望去,试图在那里找到些许难为情,只见弟弟泰然自若地盯着电视,仿佛他姐姐刚才只是在他面前吐了几颗西瓜子而已,海娜倒是终于完全解放似的一边啜饮着妈妈刚泡上的薄荷茶边不住地刷着手机和朋友聊天~
》万物均由同一只手写就《
因为正值节日期间,家家户户都宰了羊,海娜家也杀了一只,进门时,正好能看到被扒掉外皮而显得白花花的山羊四脚朝天躺在厨房的桌子上,现在爸爸正拿着刀子对其进行分割,而妈妈则在忙活着摆放盘子,扦子——准备烤羊肉。
第二天早上拍的照片
于是,在全家人的互帮互助下,我们很快便吃上了午饭——类似于囊的面包+烤羊肉+薄荷茶。
用完餐,休息了一阵之后,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海娜,妹妹和妈妈在放行李的房间里边聊边收拾着行李,海娜先是将方才拖回来的其中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都是包装好的新衣服,三人将包装一一拆去,对每件衣服做出评价,又将每件衣服穿上身比试。三人在讨论些什么,我自然是一句都听不懂,但还是默默坐在一旁,不时帮忙整理弄乱的衣服,或是对每一次试穿给予对方能理解的点评。偶尔帮妈妈理一理穿上身的衣服,而妈妈则会得意地摇摆着瘦小的身体,假装在炫耀女儿给她买的一身新衣服。海娜大概是见妹妹和妈妈都有了礼物,而我却两手空空坐一边,于是从一堆皮包中抽出一只小巧的挎包递给我。“Thisoneisforyou.”
已经厚着脸皮来蹭吃蹭喝了,哪还好意思收礼物啊,当然不能要。海娜却直接把包放进我的行李中。海娜似乎明年一月份就要结婚了,所以这次带回来的部分行李应该是为自己的嫁妆做准备,另外一些则是给妈妈妹妹还有爸爸买的礼物。行李中大部分是衣物,不过说是衣物,其实称为布料更为合适,因为很多都只是在带着彩色花纹的布料上描绘了一件衣服的雏形,需要后期剪裁和缝纫才能正式成为衣服。当然也有已经缝制好的纯黑色长衫。不管是彩色带花纹的,还是黑色长衫,在我眼里,却只有花纹的不同,点缀的不同,其他几乎大同小异,并没有款式上和材质上的根本区别。哪像我们毛衣雪纺针织各种。或者也可以反过来说,虽然每件衣物看上去大致一样,但是如果仔细辨别,还是存在着很多微小差别的。海娜还带了很多皮包和香水回来(想想30天以后我帮摩洛哥的朋友拖了一皮箱包回国,还真是有点不理解这世界)。香水不是一瓶两瓶,而是好多瓶,且都是大只的。似乎穆斯林都很喜欢用香水,不管男女。香水的浓度自然不会很高,至于味道,只能说,很有异域风情。
收拾完行李,海娜和妈妈一致要我跟着海娜的弟弟去村子里转转。尽管弟弟一句英语不会说,还是执意让他当了我的导游。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静静地笼罩着小村,将挽着手臂的妇女们的肥大身影斜斜地照在泥巴地上,孩子们三三两两相互追逐,不时向我投来好奇又带着笑意的眼光。
男人们则大多聚在咖啡馆里,坐在室内的,无一例外,必定在看着足球赛。坐在室外的,无一例外,必定面朝大街,喝着茶看着路人发呆或是和同桌的人聊天。
村子里游走了一周之后,才刚回到家里,海娜说妈妈和妹妹要去拜访奶奶,问我要不要跟着去。原来是海娜累得在家休息,让妈妈和妹妹给奶奶带礼物去。三人手挽手踏着一天的最后一丝光亮来到奶奶的小屋前——一栋低矮的两居室小屋。屋子的外表是没有任何加工的水泥墙,内里照旧贴满带有繁复花纹的瓷砖,小屋因此添了些许活力。院子里有一株无花果树,一株橘子树作为陪伴。去时,年迈的奶奶正佝偻着身子在门外边的一堆炭火上在煮东西,也没钻进屋子,拿来一席芦苇编制的凉席铺在家门口,算是一个临时招待场所,三人脱鞋落座,奶奶随后找来一只枕头,在我身旁摆放好,便顺势躺下了。妈妈将带来的礼物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摆放好,那是制作两件衣服的布料,一瓶香水。又依次让奶奶试了布料的手感,往奶奶身上喷了些香水,算是让奶奶对收到的这些礼物形成拥有的初步概念。谈话间,一只狗从无花果树下走了出来,学着主人的样子,在凉席旁边的泥土地上,躺了下来。突然惊奇地发现,尽管我确确实实来到了万里之外的国度,语言不通,人的面貌有别,风俗习惯也不同,自己却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我走在村子里,仿佛是走在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村子里。是的,它像极了我度过童年的地方——外婆家所在的小村庄。
那些坐在家门口聊天的妇女,那些奔跑在夕阳下的孩童,看管小商店的男人,他们的神情与外婆家所在的村子里的那些亲戚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海娜母女边整理着衣物边说着什么时,在远远看着孩子跟在母亲身边与站在家门口的邻居交谈时,在奶奶开合着干瘪的双唇喃喃时,我竟没觉得那是用我所不知道的语言叙述的。
“万物均由同一只手写就,万物皆为一物。”
是啊,就算相隔万里,那些语言承载的内容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或者说,整个人类正是伴随着那些内容从孩子长成大人,从大人变成了老人的。
》来啊,尬舞!《
晚间归来,海娜妹妹翻出了几年前某个亲戚结婚的录像,全家人坐在一起重温。
相当传统的摩洛哥婚礼。婚礼期间,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载歌载舞,为新婚夫妇祝福。新娘手上脚上绘满繁复又精细的海娜纹身,身着不同款式的精致的摩洛哥传统服饰,或是洁白的婚纱样式,或是典雅的墨绿色礼服。时而腼腆地坐在貌似豪华的沙发椅上,等着新郎完成应尽的礼仪,时而小心翼翼地坐在装饰华丽的轿子里被众人高举在头顶。活脱脱一幕西游记出来的场景。婚礼持续将近一个星期,每一天都高朋满座,乐队吹吹打打,好友唱唱跳跳。
前面说道海娜姐妹有着相当硕大的臀部,录像里,恰好看到海娜随着音乐在人群中跳舞,只见她灵活而迅速地抖动着臀部,仿似在腰间装了一副甩脂机,年纪大些妇人男人围坐在桌子边打着拍子,嗨到兴起时,跳舞的年轻女士们甚至会解开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跳起欢快的甩头舞。
把这舞蹈原封不动搬到夜店里,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但因这舞蹈的场合是在婚礼现场,周围坐着和蔼可亲的老妇人,灯火明亮,大家身穿周正的礼服,因此充满疯狂意味夜店舞蹈蜕去了夜店的纵欲感,带上了欢快的摩洛哥风情。
正在欣赏着,被海娜妹妹从沙发上拉起来,要和她一起重现录像里的舞蹈,妈妈也在一边怂恿。反正从来没跳过舞,反正我也不会,索性跟着乱蹦,害羞、腼腆也不知为何物了。跟着一家人跳啊笑啊。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暂且不管。
次日,海娜又往弟弟手里塞了些钱,让他带我去镇上看看,邀了住在奶奶家,长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海伦一起。
小镇的农贸市场
小镇的农贸市场
小镇的农贸市场
海伦的海娜纹身……
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咖啡馆里没有女人)走进村里的咖啡馆喝了杯橙汁
又乘着马车去看了村外的静静流淌的小河,靠着斑驳的墙壁喝了一碗不知为何物的小吃
踏着铁轨踉踉跄跄走回村子里,再沿着小巷子寻寻觅觅回到了家时,已到了该告别的时刻
彼时家里坐满了人,都是海娜家远方来共度节日的亲戚。一一亲吻,问好。进屋收拾好行李,又一次一一亲吻,道别。
“一旦作出决定,实际上边坠入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之中,这洪流会把人带到一个你作决定时从没想到的地方去。”
若不是在上飞机前突然收到结伴的消息,作出去丹吉尔的决定,这一篇游记也不会有如此漫长的开头了吧。(出于对海娜一家的尊重,在海娜家的时间里,几乎没怎么拍照,因此才有了这冗长的叙述,还望理解。)
谢谢你,亲爱的海娜,谢谢你,无名的小村。
挥别了海娜一家,坐上了前往丹吉尔的火车。圣地亚哥刚到丹吉尔时,被一个少年骗走了手里所有的钱财。而我,则是栽在了丹吉尔的出租车司机手里……
下期丹吉尔预告▼
专注小众旅行
和跑跑一起像生活一样旅行
像旅行一样生活
paopaooo